翻斗花园胡图图

纯正杂食党,慎关,我什么都吃

【理砂】受伤记得喊医生

一些受伤的小孔雀




“砂金,你应该知道时间的重要性。”

拉帝奥站在砂金的房间门口皱着眉轻扣了两声,没关紧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口,像是在邀请人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浓郁的玫瑰味向门外溢出,拉帝奥站在门前将手中厚重的书本被重重合上。

他一向是个注重准时的人,每一项安排都被划分好记录再脑内,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和砂金在约定好的地点交流今天的发现,而不是打算进入同事的房间把人揪出来。

拉帝奥凭借良好的夜视力径直走向床边,平整的被褥意味着房间的主人并没有回来。拉帝奥蹲下身查看藏匿在地毯中的碎玻璃,香水被地毯尽数吸收,浓郁的香味充斥在鼻腔。

嗯,是砂金常用的一款,昂贵,尾调悠长。

房间的整洁程度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入侵,砂金作为一个行李被扣押的客人会想着把所剩无几可以用来打扮自己的东西打碎吗?

用华丽的外表把自己包裹住是砂金常用的手段。

浴室里传来簌簌的声响,砂金套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踉跄着走了出来。

“啊,教授,真是抱歉,不小心在里面睡过头了。”

砂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将自己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声音还带着点哑。

房间的灯光骤然打开,砂金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眼睛,拉低奥看着沙发上的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走过的一段路上留着水印。

金色的发丝湿答答地贴在脸上,松垮的浴袍仅仅靠那一根腰带固定在身上。

砂金有这么白吗?

“唔,下次开灯前可以提前说一声吗?”砂金神色恹恹,薄唇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血色。

“长话短说砂金,你已经耽误我很长时间了。”

“砂金?”

拉帝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他的耐心已经要被耗尽了。

“喝一杯吗?”

砂金自顾自地打开一瓶酒,嫣红的液体在玻璃内壁中冲撞,再倒映到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眸中。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同事。

身边的光亮被走过来的人挡住,砂金半阖的眼睛睁大了些。

他不应该生气然后转身就走吗?

虚伪、油腔滑调是拉帝奥对自己的形容词,尤其是自己还错过了和他约定的时间,连公司最有价值的信用也没了。

砂金咬了咬舌尖,清晰的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些,他得在自己昏过去之前让拉帝奥回去自己的房间。

从小的生活环境告诉砂金,永远不要把自己脆弱的一面露给别人。

谁知道身边的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哪怕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被卖去黑诊所把全身上下挖空,剩下的再卖给研究所可以做组织实验?但他还是脖子上刺有奴隶烙印的茨冈尼亚人,被送去拍卖人任由那些可憎的嘴脸叫价也是有可能的。

作为石心十人之一不管是哪样的死法都太没有尊严了。

如同天马行空般的思绪被打断,砂金被人从沙发上猛地抱起,酒杯砸在了地毯上,只是断成了两节。

砂金被鲜血染红的后背暴露在拉帝奥眼前。

果然,拉帝奥盯着浴袍上晕开的印痕 ,腥味,酒香,玫瑰的尾调杂糅在一起弥散开来。

砂金注重信用,不会无缘无故地缺席,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

但现在在拉帝奥眼中,砂金是个只会独自舔舐伤口的愚者。

砂金没有任何的医疗工具,只是匆匆处理的伤口崩开的更厉害些,他甚至没有什么力气挣扎就被放到了床上,失血过多的大脑经不起思考,砂金现在满脑子都是在幼年时一个接一个的同伴在无力工作后被抓去卖掉的场景。

铁笼是最后的归宿。

“不,等等……”

砂金趴在床上看着拉帝奥离开的背影,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开口道:“你要卖掉我吗?”

砂金迫切地想要听到回答,神色涣散,挣扎着想要起身,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起来。

拉帝奥停下了脚步,转身回答道:“不。”

拉帝奥不明白砂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看起来很慌张,站在医生的角度他有必要安慰病患,出于合作的目的他有需要让砂金达到可以继续工作的状态,仅限一点点私心他希望砂金不要露出那种犹如困兽般的眼神。

拉帝奥带着医疗箱回来时,砂金已经昏睡了过去,呼吸很弱,但好在还有。

背后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翻滚,被水冲过后边缘泛着白然后重新被鲜血染红,砂金的忍耐力出乎他的想象。

伤口只能达到紧急处理的地步,砂金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身上忽冷忽热,反反复复地高烧,拉帝奥在床边守了一夜,换冰袋时平白被人咬了一口,锐利的犬齿在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两点 确认人退烧后在旁边放了一杯热水后才离开。

砂金醒后嗓子很哑,很渴,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热的,喝起来带着点甜味。

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朴素的花色,并不是自己的衣服,砂金拿起来闻了闻,很可惜他现在闻不出什么味道。

直觉告诉砂金这是拉帝奥的,他应该去谢谢这位同事。

“在做什么?”

砂金吓了一跳,拉帝奥悄无声息地又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刚刚向家族申请取回你的一部分行李还在审批中,请你暂时换上我的衣服,我并不希望别人讨论我的同事是一个暴露狂。”

拉帝奥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砂金觉得自己昏睡前看到的拉帝奥是幻觉,那个拉帝奥会愠怒,无奈,略显温柔的表情看着他。

砂金身上仅有一些绷带,其余地方皆是一览无余,他的衣服都被自己弄脏了扔在浴室的各个角落,唯一的浴袍也染上了血。

“你脱的?”

拉帝奥的眉头狠狠跳了跳,他应该收回自己的关心,砂金依旧是那个轻浮的赌徒,如同困兽般怯懦的眼神是故意的还是濒死前的真情流露现在应当处于待考察阶段。

“如果你认为一个失血过多且高烧不退的人有自理能力,当然可以。”

砂金笑了笑,乖巧地穿上拉帝奥为他准备的衣服。

他觉得这趟合作的旅程应该会很愉快,不,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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